来宾们、老师们、同学们:
离开母校五十六年了。半个世纪中,我虽在外工作,心常记挂母校,怀念家乡。这里是父母生我、人民养我、“四髯”育我的地方,我哪能忘怀!现在回到家乡,组织编写宁乡人民革命历史,适值母校八十大寿,今天父老相逢,师友共叙,我内心感到高兴,心情甚为激动。校庆恰恰在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后举行。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叶帅对台湾问题的谈话,给我国政治、经济、文教等各个方面带来了崭新的局面。当然,由于受到“两个凡是”与左倾思想的干扰,在前进途中也是会有困难和问题的。但只要我们坚持党的四项基本原则和六中全会的精神,发扬党的光荣传统,“四化”目标定会成为现实。现在,社会安定团结,农民都有饭吃,这是了不起的大事。台湾回归祖国、统一祖国的大业,也有了新的进展。现在,我们的国家和民族,真是处于空前盛世,形势大好。
党的创始人毛泽东、何叔衡及其战友李维汉、谢觉哉、徐特立、王凌波、姜梦周等同志,早期工作重要内容是:开辟教育阵地,宣传革命,培养干部。他们利用各种关系,先后创办了云山学校、湖南自修大学、湖南补习学校、宁乡甲种师范讲习所、湘江中学等。
云山学校长期是宁师校址。甲师是宁师前身,当时誉为党的“政治大学”。我想和同志们谈谈何叔衡等“四髯”主办这两校的情况,供同志们继承和发扬宁师革命传统,建立新的校风与学风作些参考。
一、“宁乡四髯”——革命保姆
云山、甲师——革命摇篮
谢觉哉、王凌波、姜梦周年轻时,在小金陀(私塾名)同窗,何叔衡在附近另一私塾学习,四人志同道合,互相爱慕,结成生死之交。在后来的革命斗争中,为避免敌人注意,便蓄下胡须,乡亲们亲切地称之为“宁乡四胡子”。一九二六年他们合影长沙,觉哉同志在相片上题“宁乡四髯”几字,这便是“四髯”的由来。
党在早期,特别注意办学,先后建立了上海劳动大学(属党中央)、湖南自修大学(属湘区党委)等,借以传播新文化,宣传新思想,培养革命人材。“四髯”在宁乡也是如此。何老早期执教云山学校,后来去长沙工作,常与三人书信来往,或亲临云山、甲师指导,王老在云山七年,两度担任校长,姜梦周同志在云山任校长五年后,在极其困难的条件下创办甲师。他与王老共商,借宁乡县城西门王氏宗祠作校址,带我们修葺破房,清除垃圾和瓦砾,师生才有了教室和宿舍。后迁北门节孝祠,又带我们整理破祠堂,修起小操场,请工砌好自修室后,才离开甲师。谢觉哉同志多年在云山、甲师担任教务主任、级任兼教语文。如果说云山、甲师是宁乡革命摇篮,“宁乡四髯”便是革命保姆。
艰苦奋斗办教育,言传身教育人才
“五四”前夜,宁乡教育为学霸把持,“八股先生”——老垫师们的蒙馆,更是腐朽落后。工农关在门外,全县多是文盲。“四髯”要挽救国家民族危亡,先从改造教育阵地入手。他们提出了新的教育思想体系,从体制、招生、教育方针、教学内容与方法等各个方面,刻意进行改革,而且亲身实践,成绩卓著。
他们创建了正规的全日制学校——云山、甲师,又办补习班与农民夜校。家境贫寒的李石秋同志,便是三余学校毕业生。姜梦周、谢觉哉、梅冶成三老师,亲自指导甲师同学利用假期主办农民夜校。师生一起为工农募捐买书,收集废纸给学员做作业,担任夜校义务教员。这样,使群众获得了学习文化知识与革命理论的机会,又为组织农民协会迎接大革命高潮到来,做好了准备。何老非常重视贫苦女生的培养。旧社会里“女子无才便是德”,封建阴云妖雾遮住了“半边天”。有个女孩袁秀珊,当童养媳倍受折磨。何老亲自出马,与袁的婆家诉讼数月,将她救出火坑,后又送秀珊入学读书。在何老教育培养下,袁秀珊后来从事革命活动,为学运、妇运的开展,作出了卓越贡献。
“四髯”办学,主张师生“服务社会”,“走向社会”,参加生产劳动。姜、王二老亲自带领我们参加纪念“五七”国耻和“六一”、“五卅”惨案的游行示威与演讲宣传。谢觉哉同志为我们编写了《“六一”惨案鼓词》,印出传单四处散发,发动群众进行反帝反封建斗争。我们开辟桑园,建立蚕房,印制作业本,学会了养蚕、印刷、装订等基本技能。云山、甲师的操场、水井与部分校舍的修建,都流有“四髯”与我们同学的汗水。教育服务社会,师生勤工俭学,既有利于知识分子与工农结合,又创造了社会财富,减少了办学开支。这种主张与党今日的教育方针暗合,是完全正确的。
“四髯”等老师特别注重教学内容与方法的改革,提倡科学、民主与社会主义,指导我们写白话文,引导大家调查研究,独立思考。喻隶芳先生教公民,以其著作《学识浅说》作教材,介绍十月革命经验,宣传社会主义理论。
湘区党委派来的陈章甫同志,讲课别开生面,生动风趣。有次,他讲个谜语给我们猜:“王安石变法”——打甲师一同学名。大家猜便着:“咦!我们二班宋维新!”陈老师笑着说:“小宋同学,‘维新’不行了呀!王安石变法失败了,‘康梁百日维新’几乎杀了头,日本伊藤博文搞‘明治维新’,振兴了日本,却侵略中国。维新不行,你们说怎么办?”我们读过党中央的机关报《向导》和喻隶芳先生的《学识浅说》等,于是答道“走俄国人的路,革命!”陈章甫同志就是这样地来开导大家的革命思想的。谢觉哉同志担任语文课,提倡用白话作文。题目写在黑板上,先引导大家调查研究,作出笔记,列出提纲,然后再写文章。有次,作文题叫《宁乡罐壶业现状》。他先带我们去横市长桥港访问陶业工人。大家了解了工人疾苦,受到了教育,同时又获得了题材,提高了写作水平。
我在甲师读书时,有一年宁乡大旱。县知事是个糊涂官,竟为首设蘸、许戏求雨,宣传封建迷信,愚弄人民。谢老知道后,组织我们调查这一事件,分析讨论后,各自拟题作文章。喻东声同学才进甲师,不会用白话文写作,谢老和许抱凡同志便手把手地教。不到一年,他写出了极具战斗性的檄文,后又写关于农运论文一篇。两篇杰作,洋洋洒洒数千言,分别在当时省、县级进步报刊上发表。当时小喻年纪还只十六岁。总之,我们的老师极为注重教学内容与方法的改革,革命的教学内容与适宜的教学方法相结合,收到了好的教学效果。
为扩大我们的知识领域,两个学校办起了图书馆和阅览室。王老、谢老亲自指导我们阅读《向导》、《新青年》、《中国青年》等刊物,而负责文化书社宁乡分社的姜梦周同志,则把全国各地的革命书刊源源不断地供应我们。何老还经常派校友、团省委书记肖述凡同志送来党团内部文件。当时,云山,甲师流行的进步书刊很多,除前面提及的以外,还有《共产主义ABC》、《共产党宣言》、《资本论入门》、《战士》、《湘江评论》、《伪波》等二十余种。这些都是“四髯”为我们送来的革命精神粮食。
“四髯”在“五四”时期,把云山办成全县新文化中心,提高了青年一代的政治觉悟,为宁乡建党打下了坚实的思想基础。一九二三年下期,姜梦周同志筹办甲师,既从云山学校聘来了大批革命教师,又从云山招收了大批毕业学生,还吸收了一部分略有文化的贫苦农民,在校组织了坚强的学生自治会。后来以学生自治会为核心,在县城发动了多次爱国反帝运动,又掀起了“驱李”斗争,甲师涌现了一大批革命先进分子。甲师时期,宁乡进入了党的组织建设阶段。一九二五年一月,“四髯”的学生胡辉、夏尺冰、严凯成,戴卓良等十余人,在省委李维汉同志主持下,建立了以胡辉为书记的“宁觉”支部,直属湘区党委领导。自此,宁乡革命斗争揭开了新的一页。“五四”新潮在云山开花,“宁觉”支部在甲师建立,这是时代的必然产物,也是“四髯”等人言传身教结下的硕果。
头断血流何所惧,团结战斗赶妖魔
为了保卫云山和甲师这两块革命园地,“四髯”等发扬革命大无畏精神,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与反动阶级在宁乡教育界的代表李汉庵等,展开了两场激烈的阵地争夺战。
云山的新文化运动,影响全县,及于湘中。反动派视之为“洪水猛兽”,必除之而后快。他们使出了全套解数:第一步,由县知事亲自出马,“训导”劝阻,企图螳臂挡车。王、谢二人嗤之以鼻。第二步,诬蔑威胁。他们大肆造谣,说云山尽是“无君”、“无父”、“无母”的“三无党”和“激进分子”,并向杀人不眨眼的团防局屠夫们暗示:“石、肖、王(凌波)、谢(觉哉)、许(抱凡),存一不安宁。”知事老爷文的不行,想借刀杀人,将宁乡新文化运动主将们斩尽杀绝。但王、谢等在群众中具有崇高威望,团防局长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故终未动手。第三步,停办云山。县知事左全志在县行政会议上提出:政府经费拮据,云山只好停办。其时,“团防系”、“城厢系”头目们群起附和。但王校长据理力争,以强硬态度表示:“头可断,血可流,云山不可不办!”结果在全县进步人士支持下,反动派拔除新文化幼苗的阴谋,宣告破产。第四步,控制议会。乘人不备,用五秒钟通过议案的卑劣手段,将王撤职,以李汉庵接任校长。李是“城厢系”、“篦梳系”头面人物、反动学痞。他带着爪牙袁陶父、周立三窜进云山,撤销谢觉哉教务主任职务,以袁陶父代之;拉拢部分后进学生,大搞读经复古,不准用白话作文;停止采桑养蚕;查禁新书新报;严禁学生参与一切社会活动。李汉庵不独思想反动,而且专事寻花觅柳,道德败坏;爪牙周立三贪污学生书费。这一伙人的倒行逆施,引起师生极大愤慨。于是王、谢二老团结进步力量,由学生自治会负责人谭守虞、喻茂钦、林萼松等出面,与之辩理。李汉庵无法,只得请来枪兵逮捕喻、林。凌波同志组织教职员工,保护学生,并在全校大会上当面揭发李等贪污腐化罪行。这样,连原来跟随李、袁的那些后进同学也参加索款罢课。梅冶成同志立即起草驱李传单,揭露李汉庵劣迹,自费印刷,下乡散发。李在校内外压力下,只得带起爪牙,狼狈退出云山,县署只好任命王一凡先生为校长。罢课胜利结束,是为第一次驱李学潮。王一凡先生受“四髯”影响很深,特地从长沙请叔衡同志来校开会主持改组云山学校工作,不独恢复了原来的革命办学措施,而且有所发展。这次驱李斗争,巩固和发展了宁乡新文化运动。一九二四年下期,以甲师为主体的学运风起云涌,反帝反封建的爱国民主运动,席卷全县。这时反动派惊呼“宁乡不宁”,知其根源在于甲师这所“赤化学校”。于是县署以议会名义,撤销进步人士喻士龙的校长职务,又以李汉庵任校长。李带领原套人马,另加一个姓贺的举人,闯进甲师。他们以“整顿学校”为名,禁止学生从事爱国运动。谢觉哉和梅冶成二老即指示胡辉、夏尺冰、刘石璋等人酝酿第二次驱李斗争,得到了全校大部分师生员工的支持。十月某晚,一同学正在给长沙的云山校友写信,争取“宁乡同学会”的声援。信云:“我们的老对头又来了……”。不意被暗中监视我们的周立三抢去,报告他主子。次日,他们以目无师长,带头闹事为由,挂牌开除夏尺冰、杨文寰、刘石璋等学生会负责人和驱李积极分子的学籍。于是同学打碎校牌,全校九十余名同学中,有七十余人联名提出:交还信件,确保通讯、言论自由,收回开除学生通告等,否则,立即罢课,并请李校长“尝以铁拳”。李请县知事周伯南率议长、团防局长及枪兵四十余人拥入甲师,“开导”同学复课。他们准备文房四宝,由周知事找同学逐个谈话,勒令交代,凡不愿意复课的人签名。我们不为淫威所屈,七十多人都签上自己大名。周知事召集大家训话,竟引用李的《快邮代电》诬蔑我们,说什么“‘英雄’假道尔顿制之名,行聚赌宿娼之实,日则厨房不能熄火,夜则传达难以闭门”。高个子同学、浑号叫“喜玛拉雅山”的周凤阳,立即引用谢老《快邮代电》驳文,予以质问:“聚赌何地?宿娼何人?张三耶?李四耶?”周义正词严地声明:同学参与社会活动,纯属出于爱国赤忱,因此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他指出:当今之世,在座诸公,“聚赌宿娼”者确实大有人在,请看李先生县城看花鼓自泳诗:“花鼓开台亦快哉,布篷阳伞一齐开。相约孤三和寡四(李的姘头名娼),大家明日早些来。”又引李汉庵与女演员通奸的“白言贴子”,予以印证:“小旦一扯眉,汉庵你快来。”“聚赌宿娼”者不是别人,正是县老太爷任命的宁乡最高学府——甲师校长李汉庵元燮先生!这场唇枪舌战,把反动派弄得丑态毕露,只得带着虾兵蟹将离开甲师。我们六十余名同学,即将行李堆放县公署十八梯处:一部分去长沙请愿;一部分到宁乡各校争取支援;大部分在胡辉号召下,“回老家去,到农村去办夜校”,发动农运,争取农民群众声援。李汉庵见势不妙,乘机冒领全期办学经费,将拥李留校的十余名同学发给文凭,提前毕业,威胁迫害罢课同学。“四髯”等人于是分头发动各界声援罢课。这时候,劝学所长朱古芬和县立一、二、三高小,以及女校的校长等,均愤于正义不申,毅然辞职。县府迫于舆论,便请林若虚先生出任甲师教务主任,进行斡旋,企图借其威望,召集同学复课。但遭到了林老的断然拒绝。县知事见众怒难犯,无可奈何,被迫将李撤职,请喻士龙校长复位,并接受我们的条件:延长半年学习时间,被开除的同学保送长沙同级学校就读。将近半年的甲师学潮,声震湘中,到此胜利结束。两次驱李,巩固了革命阵地,鼓舞了我们革命必胜的信心,成绩是不小的。
“宁觉”此间留正气,英雄桃李谱新篇
云山、甲师培桃植李,春色满园。在我们尚能记得名字的七十四位甲师同学中,当时有党团员四十人(实际上并不止这两个数)。毕业时,“宁觉”支部根据湘区党委指示,将同学作了如下安排:三分之二的同学下乡教小学,兼办农民夜校,组织农民协会;三分之一的同学分五批先后送往革命大本营——广州、武昌,去学习军事与政治。记得起名字的:有六人进农民运动讲习所,十二人入黄浦军校,三人在广州政治讲习班与武昌党中央政训班。他们亲聆了毛泽东、周恩来、浑代英、肖楚女、聂荣臻等同志的亲切教导,投入了北伐战争和农民运动,迎来了轰轰烈烈的大革命时代。
据不完全统计,大革命前后,甲师有三位老师英勇就义,十五位同学壮烈牺牲。姜梦周同志不畏何键的威胁利诱,拒不吐实,殉难长沙,震惊全省。杨文寰同志入狱时,被打得遍体鳞伤,敌人审讯时,他砚掷法官,推倒公案,咆哮法庭;临刑时高呼:“打倒蒋介石!”“中国共产党万岁!”喻冬声同志率领武装,与谢南岭老师转战沩山;“沩山起义”失败,仍在雪峰山、流沙河一带游击,准备“秋收起义”;终因寡不敌众,身陷重围,壮烈牺牲。他是谢老的得意门生,小小年纪,才华洋溢,领导战斗,有勇有谋,殉难时年仅一十九岁。刘学陶同志就义之前,给妻子留下遗言,嘱其变卖田产,三分之二交党费,三分之一留给儿子作生活学习费用,长大为父报仇。我们的党支部——“宁觉”,短短两年,仅从甲师一地,便为人民献出了十八位优秀儿女。如今他们的英灵安息九泉,他们的英名与正气,永垂青史!
敌人的疯狂屠杀,蒋管区的白色恐怖,并不能吓倒“四髯”用马列主义武装起来的年青革命者。我们掩埋了自己的同志,揩干身上的血迹,又高举革命大旗,继续前进。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甲师毕业同学夏尺冰担任中共宁乡县委书记,谭华益担任县委军事委员,与云山校友张伯伦等同志,在雪峰山建立游击基地,威振湘中。其时我奉中共长江局命令,抓住了部分敌伪武装,准备武装起义。后来徐尚达同志担任红军二十五军第二师政委,在湘中展开了三年游击战争。抗日战争时期,汤菊中同志在地下党及王凌波同志指示下,与辛亥革命元勋之——黄越先生,组织了湖南抗日义勇军;后又深入虎穴——何济元别动军中,冒死陈说利害,使之让出了五十里长廊驻地,让王震、王首道将军率领的三五九旅顺利通过湘中,南下抗日。解放战争时期,革命进入转折阶段。在解放大军尚未渡江之际,湖南爆发了有名的“黄唐起义”。起义军在湖南省工委直接领导下,建立了湘中地工委,随军行动,领导游击。队伍分成一、三支队,转战湘中,解放安化,收缴地方反动武装,摧毁乡保政权,阻击白匪南逃,促进湖南和平解放。后来队伍发展到万余人枪。担任这两个支队的正副司令、政委、副政委、参谋长、供给部长以及武工队负责人姜亚勋、李石秋,陈正怡,尹泽南、张伯伦、徐尚达、喻迈常、饶孟虎、谭应南、谭华益等,都是云山或甲师学生;中层骨干也基本如此。甲师毕业的杨浴淮、张鼎怡、谢佛章等,长期在宁乡从事中小学教育事业,他们的学生也有很多人参加了这场武装斗争。张、谢的学生有百余人是“黄唐起义”的早期成员。谢十满等为解放横市,牺牲在战场上。一、三支队的出现,不是偶然的,它是“五四”精神的继续,是大革命后期武装斗争的继续,是“四髯”革命传统的继承和发展的必然结果。
二、发扬宁师革命传统
培养“四化”建设人才
“四髯”的革命传统博大精深,内容丰富。艰苦奋斗办教育,以身作则育人才,坚持真理干革命,是它十分光辉的一部分。我们母校以此为荣,引为骄傲,应予表扬。新民主主义时期,我们高举“四髯”留下的党的红旗,完成了革命任务。现在,我们政权在握,进入了社会主义“四化”建设时期,我们的任务已不是罢课赶校长、拿枪打敌人了。我们办学要培养人才,要建设社会主义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这时候“四髯”传统的发扬,对我们来说,仍有深刻的意义。
坚持四项原则,抵制不正之风
何叔衡同志是党的缔造者之一,“四髯”的革命传统与党的四项基本原则,精神上完全一致。发扬传统,必须坚持四项原则,与一切不正之风作坚决斗争,因为一切不正之风都是对革命的否定与反动。拉帮结伙,自由散漫,骄横放恣,粗暴野蛮,脱离群众等等,都与我们的传统背道而驰。我们是未来的人民教师,切忌沾染这些恶习,否则,便玷污了人民教师的光荣称号。我们要象“四髯”那样主持正义,坚持真理;要象胡耀邦同志要求的那样,具备高尚的道德品质。我们都是为人师表,必须发扬宁师校风,做到“谦虚、勤奋、朴实、文明”。
忠诚党的教育事业,做优秀的小学教员
“万丈高楼平地起”各行各业要人才。党历来注重办学,尤其重视小学教育。我们的革命领袖毛泽东同志,是思想家、革命家、军事家,又是教育家,而且有过当小学教员的光荣经历。“四髯”革命,先抓教育,都由小学教师起家。姜梦周同志一生干教育。王凌波同志中风逝世之前几分钟,仍在考虑学校问题。忠诚党的教育事业,当个优秀的小学教员,早有榜样在前,我们要继承遗愿。在我们的一生中,多少人在我们记忆的荧光屏上一晃即逝,但启蒙老师的音容笑貌却永不泯灭。而最难忘怀的又是这样的老师:他们品德高尚,学识渊博,教学风趣,平易近人。我们要做好工作,必须德、智、体全面发展,各项课程门门学好,切忌偏废。这样才可能在小学讲台上,操场上,把孩子们吸引过来,潜移默化,塑造出幼小美丽的灵魂。“五四”时代,何叔衡向毛泽东等新民学会会员这样表示:“我的计划,将来仍当小学教员,在我的本乡办学校”。何老“壮志未酬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他回“本乡办学校”、“当小学教员”的遗愿的实现,就靠在座的年轻校友了。
牢记前辈遗教,努力建设家乡
之所以要“当小学教员”,而且要回“本乡办学校”,是因为前辈有遗训,要把家乡建设好。建设祖国与建设家乡是分不开的,搞“四化”与办教育也是分不开的。二十年代甲师第一任党支书胡辉(烈士),便号召大家“到老家去,到农村去!”“农村是广阔的天地”,大有作为。我们益阳地区位置适中;气候温和,土地肥沃;峻岭巍峨,丘陵起伏;平原辽阔,物产丰富;更有几百万富于革命传统的人民,真是人杰地灵!这里又有刘少奇、“四髯”、周立波、夏曦、熊亨翰等革命名人的故居;还有终年翻滚的汤泉、有建于唐代的沩山密印寺及三国时代的鲁肃堤。日本友人多次提出要参拜沩山灵祐,纪念鉴真。名胜古迹,名传中外,真是得天独厚!我们要把她建设成一个大公园、一所旅游区。过去多少烈士曾在这里流血牺牲。谢老也曾填《忆江南·家乡好》为她歌唱:“家乡好,吃得十分香。腊肉咸鱼煎豆腐,细茶甜酒嫩盐姜。插菜打清汤。”“家乡好,屋小入山深。河里水清堪洗脚,门前大树好遮荫。六月冷冰冰。”前辈希望我们把这里建设得山清水秀,物阜民康。一九六O年谢老回家乡视察后,十月三日在北京召见陈永清、汤菊中和我三个甲师同学谈话,我们探问他下次归期。他说:“等老百姓桶里有米,塘里有鱼,埘里有鸡,桌上有肉,山中有树时,我才回家”。谢老离家已二十一年,逝世已有十年,与我们谈话时的音容笑貌犹在,可是我们这个地区建设得怎么样了呢?即以森林一项而言,因左倾思想的影响受了严重破坏,使我们愧对前辈于九泉之下。早在六十年前,谢老就提出了建设故乡的林业规划,这在当时封建军阀统治时代,自然无法实现。一九六0年谢老回家,眼见童山秃岭,“坐在肖家湾门前塘边上,想起当年郁郁葱葱的景色,不禁掉泪了!”他说:“树犹如此,人何以堪?!”临终前,谢老留下遗言:稿费两千元,寄家乡植树造林。同学们是未来的老师,我们要教育孩子们从小便知道要干“四化”,还必须建设和保护自然环境,学会植树造林,不可乱砍乱伐,破坏生态平衡,糟踏祖宗遗业,贻祸子孙万代。
同志们!党的方针政策,给我们带来了空前盛世,叶帅关于台湾问题的谈话,将使中华民族空前团结。母校八十大寿,是个空前盛会,我也和到会的同志们一样,非常高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刘少奇同志在宁乡读书时,曾写过一首咏植树的五言绝句,我借花献佛,献给大家:“小树两边栽,浓荫绿上阶。他年成大树,便是栋梁材。”祝各位在社会主义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的建设中,成为国家民族的栋梁!
谢绍其记录整理
(刘立青:黄埔军校第五期学员,原全国政协文史组副组长,甲师首届学生。宁乡师范八十周年校庆,学校特邀优秀校友刘立青作报告,此文为刘立青同志在宁师校庆大会上的发言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