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特立(1877年—1968年),长沙县五美乡人。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教育家,毛泽东最尊敬的老师之一。一生好学善思,勤学不辍。
破产读书求科考——谦逊刻苦的自律精神
18岁时,已经成家的徐特立决定参加科举,以求取功名。于是,他作出决定——“读书兼习科举业”。他一边开设蒙馆教书,一边读史明经,研习科考所用的八股文。
在这之前,他已经有了六年的私塾求学经历,但他深感自己对经史典籍理解欠缺,而且对八股文完全没有了解,所以求学之心极为迫切。于是,他白天在蒙馆教书,晚上便到七、八里外的一处读经馆听王砚秋先生讲授四书五经和八股文。如此坚持两年,有了很大的长进。
20岁时,他听说长沙城里有位名声极大却闲居在家的举人叫陈云峰,便步行八十余里,揣着自己所作的八股文去向陈云峰请教。陈先生看完他的文章,给他提了一个中肯的建议:摒弃陈腐的八股文,立志读书。徐特立接收了陈先生的指点,决定抛弃八股,切实研究汉学,并一改过去盲目读书的习惯,制订了一个“十年破产读书”的计划。
所谓“十年破产读书”,即指用十年的时间来发奋读书,将每年教书所得的20串钱(可买25石谷),作为家里的生活费用,而将祖母留给他的几亩薄田,逐年变卖,专门用来买书。破产读书期间,他利用平时走路,及晚上睡醒了,天还没有明的闲暇时候读书,口袋里随时都装着一本小册子,要么是数学知识,要么是心理学内容,要么是《说文》的解析。
1905年,也就是“十年破产读书”计划实施的第八年,在一年所收的4石谷和教书所得的14串钱不够维持妻室儿女最低限度生活,计划濒于破产时,清政府明令取消以八股文取士,加试新学科目。满心焦虑的徐特立决定去参加“岳州会试”,借此检验自己读书的效果。结果高中第十九名。因为无钱缴纳复试费用,徐特立选择放弃继续参加科举,并给自己确定了人生的方向——自主办学,教化百姓,造福一方。
求学师范为报国——为国为民的博大胸怀
经历了科举的徐特立看到了时局的变化,也深感自身教学方法和办学知识的不足,于是,他决定继续拜师学艺。这时,新兴师范教育已在湖湘大地兴起,他一连报考了几所新学堂,但由于算术和博物学两科难达到要求,均没有被录取。
一个大雪纷飞的清晨,28岁的徐特立来到当时开办于长沙望麓园的宁乡驻省中学堂的大门口,求见校长周震鳞,希望校长能收录他为该校速成师范班(湖南省宁乡师范的前身)的学生。他将自己连考三所学校都因算术和博物不及格而失败的经历和盘托出,将自己的家境、求学的经历,和教授蒙馆的经历与困惑坦诚地说了出来,并把自己的读书笔记、授课文稿和习字作品递交给周震鳞查看。谈及报考缘由时,徐特立说,“当今世界潮流日新月异,如果依旧是用古旧的东西教育下一代,民族的前途岂不困殆?所以我想进入新学堂 ,学习一些新知识,以图用新知识教育下一代。“虽然当期的录取工作已经结束,但周震鳞为他的诚恳态度和学习目标所打动,在品读了文章,欣赏了习字后,将他破格录取。
在宁乡驻省中学堂速成师范班,徐特立只学习了短短的四个月,但这短短的四个月,却让他成为了学校里著名的“铁人”,因为他废寝忘食,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看书。在同学们的记忆里,他和书本给人的印象几乎是重合的。通过这种全身心投入地学习,徐特立迅速对教学法有了自己的理解。
速成师范班对他的影响是巨大的,这种影响不仅是教育教学方法和知识上的,更是人生道路选择上的。徐特立始终记得周震鳞校长在毕业典礼上所说的那番话,“我们办这个学校,不是专门为培养你们当一个好教员,得到社会上的名誉和地位,更重要的是希望你们创造有利于国家民族的事业。并将这份事业发扬光大,为祖国培养出更多的栋梁之才。”周震鳞先生的这番话像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他心中理想的那扇大门,“他决定要为祖国的革命事业和教育事业奋斗终生。”
不惑留法寻突破——熟能生巧的坚韧品质
1919年,43岁的徐特立决定赴法求学,他是当时年纪最大的留学生。有朋友认为可笑,便劝他说:“四十几岁的人,年纪这么大了,还学得什么,何必一定要跑到外国去做扶拐棍的学生呢?”徐特立说:“年老者不能求学,这话实在不对……我今年四十三岁,不觉得就是四十四、四十五,一混六十岁来了。到了六十岁还同四十三岁一样无学问,这十七年,岂不冤枉过了日子?这十七年做的事情,岂不全无进步吗?到了六十岁时来悔,那就更迟了,何不就从今日学起呢?所以我决心出国求学。”
初到法国的徐特立,法文一字不识, 便边做工边学法语,别人都很为他担心,但他却暗地想:“我纵愚蠢,断没有一天学一字两字也不能的!”他作了一个有趣的计算:“我想今年学起,到五十岁还有七年,一天学一字,一年可学三百六十五字,七年可学二千五百五十五字,到了五十岁时,岂不是一个通了的人吗?若一天学二字,就四十六岁半可以读通。”他坚持“熟读、熟写、熟背”的学习方法,只用七个月的时间,就掌握了常用的法语。然后开始半工半读,一边在钢铁厂做工,一边自学准备考试,一年后考入巴黎大学,选学数学和物理。
徐特立还曾在1910年和1928年分别赴日本、莫斯科进行过学习,均靠着自己谦逊刻苦的学习态度,坚韧坚定的学习品质学成归来。
古稀研读图奋发——终生学习的典型示范
毛泽东主席曾赞扬徐特立说,“你是懂得很多而时刻以为不足”。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已届72岁高龄的徐特立为了策励自己,制定了一个20年的学习和工作计划。他说:“参加新的斗争,就要有新的知识。要是不学习,思想一停滞,人就真的老了,只要不断学习,就永远不会衰老。”
徐特立担任延安自然科学院院长时,他挤出时间,努力学习矿物学、地质学知识;生病住院时,他顺带学习了生理解剖学知识;编写《中国通史资料选编》时,他就把历史年表抄下来挂在屋子里朗读或默念至记熟;88岁高龄的他,生病之时还在孜孜不倦地学习《毛泽东选集》。
1968年,徐特立 91岁,在生命的最后日子里,他仍然坚持学习,真正做到了“活到老,学到老”!
徐特立从事教育工作长达70余年,创办了梨江高小、五美初小、长沙师范、长沙女子师范、列宁师范、鲁迅师范等多所学校,曾在周南女校、湖南第一师范、湖南省立第一女子师范、湖南高等学堂、延安自然科学院等校担任校长(院长)或任教,培养了毛泽东、蔡和森、李维汉、田汉、许光达等大批优秀人才,为近代中国教育以及新中国教育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正是一腔丹心苦求索,矢志攻读为报国!
参考文献:
1、周德民著《周震鳞二、三事》,《文史资料选编》第5期 1987年10月出版。
2、彭世华编著《当今圣人徐特立》,人民教育出版社 2012年6月第一版。
3、唐澜波主编《教育师尊徐特立》,武汉大学出版社 2012年9月第一版。